都是心裡那魔鬼惹的禍!女子監獄精神病院中一個女囚真實的日記


我這個人,一向不愛發懷古之幽思,也從沒有把自己沉緬於對往事回憶的習慣。然而,要是我能夠,依靠那些隨著歲月的消逝而日漸湮滅的記憶,詳盡無遺地記下那個真實的——讓我痛悔終生的往事,我的心,多少總會獲點輕鬆的。


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,也永遠無法忘記那天晚上的事件所給我一生帶來的痛苦。


  公元2007年中秋節,我的男朋友范達明請我到他家過中秋節,我很愛達明,他是我們打工那間公司的技術員,家也在本市,我倆準備到春節就結婚了。


那天晚上,我們在范達明家裡開了一個小小的歡聚會。當晚有他十多位朋友參加,達明要我一定參加,讓朋友們看到自己未婚妻的芳容。因為他們都是達明的好友,因為是朋友聚會,我就邀我同一起出來打工的老鄉,也是我最要好的女友蘇芬前往聚會。


在宴會上,我們吃月餅、喝飲料,男女混雜在一起聊天、說笑、調侃、唱歌,有一位年輕朋友來邀我跳舞——我不知道他的名字,反正來的都是達明的好友,達明含笑視意我答應他的要求,這樣,我卻和達明分開了。在我們共舞時,客套了幾句普通社交上的話,然後他告訴我一些有趣的事。但對他的話,我是一點也沒聽進去,因為我發現蘇芬在悄悄地招呼達明,要他到另一間大廳去。達明似乎猶豫了一會,接著就跟著她進那房間裡。當時我並不是害怕什麼,只是感到好奇而已。我向舞伴道了歉,於是也悄悄地跟著他們走進光線暗淡的大廳裡。我聽到達明說:「蘇芬,有什麼事嗎?」蘇芬回答的聲音帶著焦急:「達明哥,有一件事,我必須讓你知道,是某些有關阿娜的事。」我聽到蘇芬是說我,我一怔,更是側耳恭聽了。


「什麼事?蘇芬!阿娜有什麼事值得你這麼緊張的。」達明帶著不耐煩地問。他們說的阿娜就是我,我叫安珊娜。


他們只顧得說話,沒發覺我已走近了他們,伏在長椅背後偷聽他們談話。


「你不能和她結婚,她和外表上完全不一樣。」蘇芬說。


達明打斷她的話說:「蘇芬,關於阿娜什麼事,快點說,然後我們回到宴會上去。」


蘇芬此時猶豫起來,她焦急地扭著雙手,:「哦!達明,我真不知道怎麼告訴你好,真是可怕,我怕會傷害到你!」


「蘇芬,直話直說吧,不然,你就不要說,這使我多難過。」


蘇芬說:「阿娜曾生過一個她不想要的孩子,她是被人強暴所生的,而在她談到如何弄死這個孩子時,我還一直在笑,達明,想想看,她也一直在笑!多麼可怖」


「蘇芬,你是阿娜的好朋友,你不該這麼說,你喝醉了!」達明嚴厲地說:「 現在我們回到舞會中去吧。」


蘇芬抓住了他,似乎永遠不讓他走:「 達明哥,這是真的,你一定得相信我,不要跟她結婚。我所以要告訴你的惟一原因,就是不想你的一生給——這個瘋子毀掉!」


我真不敢相信,蘇芬是我在這個城市打工同室的工友,同鄉,平時我總把她當親妹妹,想不到她居然無中生有,對我造謠中傷,挑撥離間我和男友的感情。當時一氣之下,我真的想把她殺掉,但我忍耐了下來,我倒要聽聽,這個明裡是人,暗裡是鬼的小妖精瞎扯些什麼?恨意佈滿了我的全身,厭惡啃咬著我的心靈,我怎麼會交上如此一個卑鄙無恥的朋友?而且還一直把她當成最親密的人。我的心頭充滿了怒火,全身都感到戰慄了,但突然之間,我冷靜了下來,但這種冷靜也許比衝動時更具切齒的仇恨。假若我不能用它來毀滅別人,那它一定會毀滅掉我自己。


蘇芬還在試著說服達明,要他相信她這些鬼話。她說:「你對阿娜的瞭解,不像我對她的瞭解那樣透徹。我與她是同鄉,達明,我和她從小就在一起長大,兩人可以說這輩子都沒離開過,而你認識她,只不過幾個月時間。雖然你已經要娶她了,但她對你來說,還只是個陌生人。」


「我無法相信這件事,」達明對她說。接著他好像難過起來,他不斷地在自言自語:「我無法相信這是真的。」


「你不能和她結婚」,蘇芬不斷地鄭重其事說著,「 你一定得離開她,走吧,到我宿舍去,我會告訴你更多有關她的事情。你聽了後,你還得感謝我呢。現在就去,達明!」


達明靜靜地走出屋子,臉色蒼白,彷彿生了場大病似的。我很快地回到餐廳,拿起了一杯紅酒,故意和其他客人興高采烈的談了起來。蘇芬又回到客廳裡來,我給了她一個甜甜的微笑問道:「小芬,你到那裡去了,我好想你來和我做伴。你看到達明瞭嗎?我到處都找不到他。」


「沒有,我沒見到你的達明哥,」她說:「 我剛才在衛生間裡待了一會,紅酒喝得太多,有點想吐,但是現在已完全好了。」她微笑著說。


我我熱情地邀她說:「月到中秋份外明,今晚月亮真好,外面空氣清新。讓我們到外面去走走,呼吸點新鮮空氣。」


蘇芬猶豫了一下,但看到我笑得這樣甜,同時又表現得如此關懷她,她也就無法拒絕了。


「我去拿外套。」我向大家道了歉。在拿到外套以後,我又奔向廚房,很快從刀架上找到一把最鋒利的切肉尖刀。我把它揣在外套裡又回到了客室,蘇芬這時候也已準備好了。我們走出室外,散步到了屋後的街心公園裡,公園裡靜悄悄的,樹影斑駁陸離,由於夜夜深了,沒有其他人,我倆隨便聊著今晚歡渡中秋節的快樂。


蘇芬也是裝成一副快樂的樣子,甚至她還格格地大笑,輕鬆地說道:「阿娜姐,你找到達明哥,真幸福啊,我真是有點嫉妒你。其實達明哥太優秀了,他待人好,工作勤懇,快升為班長了。」


「那當然,不優秀我能選中他嗎?」我簡短地回答著說。


在月光下面,我清晰地看到她滿含微笑的臉,和她那對閃閃發亮美麗的大眼睛。我又微笑地對她說:「 阿芬,我也知道你是愛上達明瞭,但是被我捷足先登了,哈哈。」


蘇芬停止了腳步,輕輕捏住了我的手指說:「 不要擔心,娜娜姐,我對達明不是愛,只是因同情而感興趣吧了。」


「豈止同情?」我回答說:「為什麼你會對他產生興趣?是因為他又富有,有文化、有技術、有房、有車,又英俊,而且還非常聰明討女孩子喜歡。」


「安珊娜!」她輕柔地喊著我的名字,在她的聲音中,我聽得出有點保護她自己的意味,後又改口說:「娜姐,你是我的好朋友。我關心你的幸福,就像關心我自己一樣。我認為你和達明哥不很合適,我倆情誼親如姐妹,聽說你快要同他結婚了,因此,我不能不說,我要告訴你,有關達明的真相。」


「說吧!阿芬!」我冷靜地說:「 你一定要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,哪怕是會傷害到我,因為你認識達明要比我認識他早得多,無疑的,你對他比較瞭解。」


「娜姐,你絕對不能和他結婚!」她急切的說:


「為什麼?」我嚴正地問。


「他和你表面看到的達明,完全不一樣。」


「有什麼不同?再多告訴我一點,」我心裡在想,她到底又會捏造出些什麼樣的鬼話來挑撥離間我與達明的關係。


「娜姐,他得過精神病,是間竭性的,隔段時間才會發作,發作的時候,他就會變成一個魔鬼,非常危險可怖。娜姐,我不能再說下去,因為這使得你傷心,我也很難過。」


在明亮的月光下,我看到有兩行清淚流在她臉上,但是我一點都不感動,認為這是鱷魚的眼淚。我平靜地冷冷地對她說:「 阿芬,你是我的好朋友,在我多年來寂寞的時候是你給我安慰,我倆親如姐妹,但如今我們的友情算是結束了,雖然我很憐憫你,我也不得不和你絕交。我的心裡現在已充滿了仇恨,並不是對你,而是對你這張慣於搬弄是非、會說謊挑撥離間的嘴。」我把她一把推倒在地,然後騎在她的身上,把她緊緊壓住。她的個子很嬌小贏弱,想征服她一點也沒有困難。她靜靜地仰躺著,月光照滿了她的臉,她滿臉充滿驚恐。當我從外套中取出那把切肉刀時,她的眼睛露出了絕望,刀在月光下閃閃發亮,連我自己也感到可怕。


「阿娜姐,你是不是瘋了?我告訴你的都是事實,我從來不說謊,你應該相信我。」她的聲音也因恐懼而變成嘶啞。


「阿芬,你的舌頭,實在要不得——」我說著也為自己心裡的念頭感到恐懼:「請把舌頭伸出來,盡量伸出嘴巴來°」


「你要幹什麼?安珊娜!為什麼?你不信就算!」她的額頭已滲出了汗珠。


「你這爛貨,盡想壞點子,是因為你有一根會說謊的舌頭,我現在得將它割掉,要你再也說不成謊害人了。」


她開始大叫,激烈地掙扎。為了要使她安靜,我將刀尖在她兩眼之間劃了一下,深可見血,威脅她不要再出聲。傷口的血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,於是她也就不敢叫了。於是,我把刀置於她兩唇之間,猛壓她逼迫她張開嘴。她的牙齒仍然緊咬著,看情形不動粗她是不會張開嘴的。我用刀敲打她的牙齒,直到她痛得無法不打開嘴而伸出舌頭來。於是我拉出了她的舌頭,一刀就割了下來。我的手拿著她濕濕軟軟的舌頭,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。我注視了這塊紅紅的肉很久,然後把它丟到了很遠的地方去了。


「現在你再也說不了謊了,你以為這樣就能找到你的愛情與幸福?」我極其滿足的說。我又看了她滿是污血的臉一會,她一動也不動昏過去了,我認為她已死掉了。我靜靜地離開了她所躺著的地方,我回公司宿舍上了床,但是我睡不著,我突然間想起,我做的這件事可說是為我自己帶來莫大的麻煩。我先是這樣天真的想,我把她的舌頭割掉,她已不會講話,那她就無法再告訴別人是誰把她弄成這個樣子的,可是再轉過來一想,她仍然有會寫字的手,她可以寫出我的名字來。想到這裡,我翻來覆去,怎麼也睡不著,本來那時候我很容易就能砍掉她的手指,只是當時怎麼會想不起來。後來我實在倦了,陷入一種半昏迷狀態,就這樣維持到天亮,這時候有一陣敲門聲驚醒我。來人是達明的父親。他說:「你昨天從宴會上,你和蘇芬不辭而別,為什麼要走得這樣快?」我望著他微笑說:「 我實在是不好意思,昨晚在宴會上,我喝得太多了,使我難過得受不了,因此我就提前回宿舍休息了。」


「難道你忘了,達明準備與你去民政所登記領取結婚證。」


「哎呀!」我喊著說:「 我的天啊,我真的忘記了,你看,酒喝多了好糟糕!」


「是的,確是糟糕。達明人也入醫院了,不過他現在是恢復過來了。但是我要為你帶來一個壞消息。你的朋友蘇芬昨晚被人發覺死在街心花園裡。她是被某個殘酷的傢伙所殺害的。」


「阿芬死了?」 我裝作倒抽了一口氣,充滿了害怕的樣子,我在內心中卻感到無限的寬慰。


「但是有誰會殺害這樣可愛的小姑娘呢?我真的弄不懂。達明的父親慈祥地看著我說:「 我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倒楣,毛醫生說,殺她的人對她可說是懷有深仇大恨,竟然割掉了她的舌頭,就讓她昏迷在那裡,她是被自己的血窒息。後經過醫院大力搶救才要回一條小命,但不會說話了。你不要多想這件可怕的事,阿娜,現在當務之急,你馬上和我達明的舉行婚禮,快點作準備。」


我和達明結了婚,在前三個星期我可說是非常幸福、快樂。但是突然之間,一天晚上,他的舉止變得怪異起來。有一天我發覺到我心愛的小貓,被他狠狠勒死了,我連忙跑到達明的父親那裡去,告訴他某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。他看起來一副憂傷的樣子。他搖了搖頭說:「醫生說的是對的,達明的精神病又發作了。我必須打電話找部救護車來,在他的病完全發作以前,快速送他到精神病院去。」


我突然想起了蘇芬的警告,她說的是對的啊!原來達明真的是一個間竭性的精神病患者,我誤會她了,當時我還只當這是蘇芬惡毒的謊言做了傷害她的事。我被自己的魯莽一時驚呆住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達明的父親又說:「我沒有跟別人提過這件事,可是我在內心中敢肯定,蘇芬一定是死在達明的手上,阿娜,達明的精神病舊病復發,的確病得很嚴重。」


我哭著說:「達明是個精神病患者,你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。」


「嗨!我的確是不對,對不起你,沒有告訴你,但是你也是一個精神病患者,而且當時兩人病似全好了,我以為你倆結婚後,病就會永遠不會發作,誰知……」


突然間,我朦朦朧朧記起蘇芬對達明的勸告,也有了一個清晰的回憶,以前,一個瘋姑娘,在野外被人強姦,的確有一個野種小男孩,因為她不願負起母親的責任,小孩而被活活殺害了。我冷靜地說道:「 不!是我殺死了蘇芬,這和達明沒有什麼關係。等救護車來後,你必須讓我跟我的老公一起去精神病院,因為我的精神也有問題。」


他點了點頭悲傷地說:「我會照著你的要求做的。」


「你感到意外嗎?」我問。


「不,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!阿娜,你要明白,當蘇芬告訴我你過去的事情,我就在想,你和達明真是理想的一對,誰也不欠誰的。當你同意嫁給他的時候,我以為,也許從此兩人的病都會好了,我真是大喜過望。不要害怕,阿娜,精神病院,是你們該待的地方,在那裡,你們會快樂的,我會經常去看你夫妻倆的。」說著,他就走了。我坐在門口,感到說不出的平靜,我在等救護車,他會送我到我老公該去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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